索尔仁尼琴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代表作《古拉格群岛》《第一圈》《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癌症楼》。他被称之为“俄罗斯的良心”,1970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他的作品中对革命、战争、流放、专制、极权、劳改营、监狱等有着深刻的认识,比如《古拉格群岛》。 《古拉格群岛》是索尔仁尼琴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此书他在劳改营的8年经历为根据,运用了大量的原始资料,全面揭露了20世纪20年代到50年代俄国劳改营那些骇人听闻的事实。这是一部体现着正义精神的作品,也是最具艺术上的创新意义的小说。它不是小说,但却像小说一样吸引人。索尔仁尼琴揭示出了极权社会中以恐怖和暴力来维持统治的事实。整个社会充斥着残暴、凶狠、野蛮、严酷、狡诈、阴险、黑暗、无耻、欺骗、虚伪、谎言、告密、腐败、迫害、杀戮等等。比如极端残忍的刑讯、荒谬绝伦的司法、彻底沦丧的社会道德,以及毫无人道的株连性流放、集体流放、超强度的死亡劳改等等。 古拉格中,为了将无辜的人们投入劳改营,契卡人员想出各种各样的折磨方法逼迫“犯人”承认自己头上的莫须有罪名。契卡人员在用刑时往往都是结合使用各种方法从而在生理上耗尽犯人的体力,在精神上彻底摧垮其侥幸心理,最后是他们需要什么口供就能得到什么口供。荒唐的司法案例十分普遍。一位厂长因为停止鼓掌而被判了十年的劳改,一位裁缝因为把针插在印有国家领导人照片的报纸上而被捕判刑。 丈夫出卖妻子、妻子出卖丈夫那是司空见惯的,父子反目、母女成仇也是见怪不怪。在劳改营里,刑事犯一统天下,政治犯成了最底层的囚犯,他们的财物遭到抢劫,肉体备受摧残,人格受侮辱,少年犯们肆无忌惮,纵横行凶,无人敢管。在社会上,人们对陌生人永远抱着敌视的态度——只怕他们连累自己。人与人之间不再有信任,不再有亲情,有的只是告密,有的只是把好朋友送进劳改营,有的只是无处不在的“大义灭亲”的壮举。 总之,索尔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岛》集中展现出在专制暴政社会中,“古拉格”的逮捕方式、监狱机制、押解和运送程序、囚禁地的日常生活、强制劳动过程、奖惩规则、监管体系、囚犯类型、妇女和儿童、濒死囚犯的状况、囚犯的生存计谋、逃亡和反抗等等劳改营及其生活运作的总体状态。这些都既相当完整地再现了“古拉格”文化及其不断再生的整体截面,又深切有力地剖析了“古拉格”制度及其运行的诸多方面。索尔仁尼琴用了大量的笔墨淋漓尽致地向我们展现了在极权社会下人性被扭曲的极致状态。 劳改营里,生存的信念使得几乎任何一个囚徒都必须奉行“暴力即真理”的信条;劳改管理人员在这儿已不能被看成是人,他(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一部强大国家机器的运行,他对犯人的残忍顺理成章地被理解为阶级斗争的需要;如果仅仅为了他个人的私欲而非人地虐杀,那也是劳改犯人的死有余辜。在这里人道是小资产阶级软弱性的表现,同情心则成了天方夜谭。在犯人中间,刑事犯对政治犯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他们也是无产者,是社会“亲近分子”。在劳改营里,犯人间的弱肉强食是天经地义的,人性的恶在这儿变成了唯一的生存依托。 而导致这一切根本原因在于那个极权社会,专制暴政的制度。一个靠强权产生的政权,维持其政权的基本途径是运用暴力和恐怖,实行一种极权统治。在当时的苏联国内,有各种超越于法律之上的特殊机构——秘密警察机构、契卡,他们有权随意逮捕人,不经审判而给人判刑、执行。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具有了越来越明显的人治特点,它的内核则是以个人独裁为支撑的专制。 从索尔仁尼琴的描述中可以看出,被抓进古拉格群岛即“劳改营”中的所谓犯人,除了一部分刑事犯外,大多数人的罪名都是种种卑鄙下流的手段给人编织罪名。整个社会充满了“阶级斗争”。在一个极权社会中,表面强大而实质虚弱。所以,极权政权对哪怕是一丁点的反对声音,也害怕得要命。“制度”的利益高于一切,“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意识形态”的控制高于一切,而人,即每个活生生的个体则是微不足道的,他们只不过是专制的对象而已。 只要有利于巩固专制统治,有多少无辜者在“劳改营”受苦役刑,甚至被非法处死,那都是小事情,不必大惊小怪。 对人的漠视和仇视,是极权社会最大的问题所在。古拉格群岛其实就是极权社会的缩影,极权社会的主要特点是专制和暴政,以恐惧和暴力维持统治。民众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中,必然导致以下特点: 1、充满恐惧。这个社会中的每一个人永远知道,一句话不谨慎,一个行动不谨慎,都会使他落进无底深渊,一去不返。 2、依附性。长期的专制统治养成了民众对强大政府的依赖性。 3、普遍的闭塞、隐秘性和互不信任。人们互相隐瞒,互不相信,从而促成绝对的封闭性。每个人之间彼此互不通消息,既不叫苦,又不呻吟,从别人嘴里什么也打听不出来,只好完全听从报纸和官方发言人的摆布。 4、告密制度。那个时代,告密制度发达到了使人无法理解的程度。每一个个黎民百姓都能亲自闻到告密渠道的气息,每一群人里、每一个办公室里、每一所住宅里都有名眼线或者使所有人都担心身旁有眼线。5、背叛成为每个人的生存方式。最轻微然而也是最普遍的背叛行为,就是不直接做任何坏事,但是对在你身旁遭灭顶之灾的人视而不见,不予帮助,扭开脸,缩成一团。你的邻居、同事甚至你的密友被捕,你一声不吭,装作连看也没有看见的样子。 6、不断地说假话和背叛行为一样变成了唯一安全的生存方式。 谎言变成了生活得以长期稳定的基础。 7、专制和暴政最大的危害就是培养了民众的奴性意识。民众的奴隶心理是专制制度的必然产物,也是维持专制制度的必要条件。而以上这些特点或许就是索尔仁尼琴写《古拉格群岛》要留给后人们需要思考的。 伟大领袖翡翠翔,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