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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以女主朱莉为叙事核心,讲述了年轻人在时间流逝中痛苦挣扎的故事,这是一部很有深度的爱情电影,也是导演约阿希姆 · 提尔 " 奥斯陆三部曲 " 的最终章,雷娜特 · 赖因斯夫则凭借此片拿下了戛纳影后。
本文有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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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 20 多岁时是挪威医学院的高材生,某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热衷探索的是 " 人的内在 ",于是放弃了原专业,甩掉男友,成了一名摄影师。她换行业与换男友是同频进行的,但好在年轻又足够有能力,朱莉可以成为任何想成为的人。
折腾之余,她遇见了真爱,这个男人年长她许多,但为人诚恳,事业有成。一夜情之后,朱莉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并愿意为之稳定下来,可是面对感情,男方反倒犹豫颇多,他能预感朱莉迟早会离开他。
这个男人名叫阿克塞尔,已经四十多岁,他是成功的漫画家,其系列作品的核心是反派角色 " 暴力猫 ",但他本人非常温和细腻,与暴力猫相差极大。阿克塞尔事业上的成功解放了朱莉,让她可以安然地在书店打零工,并以写作为副业,等待灵感。
相处多年之后,两人的年龄差变成了严重问题,阿克塞尔想要孩子,可这对即将三十岁的朱莉来说是个艰难的选择,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但事实上,她更担心这个孩子会把她的未来捆住。
作为一个事业成功男人的伴侣,朱莉并没有产生 " 沾光 " 的自豪感,她落寞地走在大街上,很抵触那些不属于她的社交场合,其实她的文字作品也通过网络获得了一定程度传播,甚至引发了激烈辩论,但她对这样的事业发展并没有信心。
一个孤独的夜晚,醉醺醺的朱莉进入了独属自己的漫游空间,她在那里与一个陌生的男性咖啡师邂逅,两人很难称得上一见钟情,但朱莉却主动展开危险的游戏,她有意背叛伴侣,其结果是,另一段爱情真实地发生了。
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在散场后回到各自生活,从此活在彼此的幻想中," 外遇 " 不一定是一段情感破裂的原因,因为朱莉已经在原来的关系里自我挣扎,她只是需要一个逃离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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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她在工作的书店里再一次碰见这个男人,他是陪女朋友来买书的,离开之后又跑回来留下联系方式,过了这么久,他们对彼此的感觉新鲜如初。
朱莉向男友提出了分手,不做解释,也没有理由。阿克塞尔甚至做出了妥协,他们可以不要孩子,只要朱莉愿意留下来,但这个挽留显得苍白无力,而朱莉则成了 " 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爱情里的渣子。
但成年人的爱情观是成熟的,分手之后,他们也没有反目成仇,不过缘分尽了也就没有再见的必要,因为新男友的加入,朱莉的生活重新鲜活起来,他们的一切都很合拍,最关键的是,这个男友的事业并不那么成功,也没有太大的野心,这让她感到轻松。
当朱莉再次看到前男友,是在一档正在电视上播放的采访节目,曾经风靡一时的暴力猫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其作品中很多不正当的言论和角色行为都受到抨击,他在节目中解释暴力猫并不只是为了 " 亵渎 " 而存在,这个社会应该给这些另类形象创造空间,可他失败了。
事业重创还不是阿克塞尔人生中最重大的打击,经人告知,朱莉知道他得了癌症,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虽然通过医治他可以免遭痛苦,但必然死亡的事实持续困扰着他。
最后这段日子里,朱莉经常陪他聊天,规律的生活再次被打破,但她之所以如此积极,也是因为遇到了问题,她怀上了男友的孩子,却再度犹豫了,她希望能从阿克塞尔这里得到建议或鼓励,可他并不能提供。
生命的游戏非常残酷,一个将死之人看到曾经爱的人怀上了小生命,却要努力消化这个 " 好消息 ",朱莉徘徊在新的十字路口,她的生活陷入迷茫,似乎更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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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 " 奥斯陆三部曲 " 的前两部作品,《世界上最糟糕的人》完全以女性经验为核心,讲述了朱莉充满危机感的生活,她的思考过程清晰可见。其实观众可以把朱莉当作一个生动的模版,她想要的理想职业和生活方式是非常多变的,她在替观众实践。
与此同时,她的生活也可以被看作一个警示故事,影片有着散文式的支离破碎,让观众切实感受到岁月正在从她指缝间悄悄溜走,其中陷入幻觉的场景暴露了她恐惧衰老的潜意识,尽管她才三十岁。
此外,电影直白地承认了网络时代对现代生活的影响,互联网拓宽了人们操纵陌生人的机会,就像阿克塞尔的事业转变,他的作品被放在更广泛的群体面前经受审视,其实人与人的关系也是这样,我们的经验都不再私密。
朱莉时不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但她本质上是一个不知道到底要成为谁,要珍惜什么的人,这种状态每个人都有,来自不安全感,不一定是因为自私,朱莉的每一次转变并没那么功利,她总是想从那些束缚她的环境里退出。
这部电影有阴郁时刻,同时也是一部浪漫喜剧,但它真正有趣的地方是,影片内里藏有相当严肃的探讨可以启发观众,保罗在成长中找到勇气继续做出选择,与消极和自满作斗争 …… 观众通过角色看到自己。
归根结底,影片讲的不是一个女人为了生活目标而寻找一个男人,而是当你和不同的人在一起之后,该如何面对自我。《世界上最糟糕的人》是一次对好莱坞经典浪漫喜剧的现代诠释,它颠覆了浪漫的幻想,回归了破碎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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